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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解债市违约链条:流动性风险不大

发布人:瀚亚信用评估有限公司     发布时间:2018-8-25 17:26:03     浏览次数:1587 次

截至2018年5月17日,今年债券违约数量已接近20只,规模已超140亿元;而去年同期债券违约的数量和规模有一半左右。

违约透析

这轮违约的重要背景在于金融去杠杆和由此而来的信用收紧给民营企业短期流动性带来的压力,以及部分民营企业自身盈利质量差同时财务杠杆过高,导致债务违约或暴露信用事件。

截至2018年5月17日,今年债券违约数量已接近20只,规模已超140亿元;而去年同期债券违约的数量和规模有一半左右。

无论是已经违约的凯迪生态、中安消,还是在违约边缘的盾安集团、天房集团,让“踩雷”再度成为投资者频频讨论的话题。

“相比以往年度,民营企业,甚至民营上市企业成为本轮违约的重灾区。”5月17日,中债资信评级技术研究经理袁也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进入5月,中国债券市场中上市公司更是频繁爆出债务违约“黑天鹅”。

袁也续称,相比过往行业景气度下滑带来的盈利压力,这轮违约的重要背景在于金融去杠杆和由此而来的信用收紧给民营企业短期流动性带来的压力,以及部分民营企业自身盈利质量差同时财务杠杆过高,导致债务违约或暴露信用事件。

“资金续不上了!”北京一位券商资管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得益于此前较为宽松的融资环境,上市公司作为主体,融资渠道丰富,“跟银行、非银有很多合作”,而“资本运作又做得比较奔放,有些项目子虚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融资做的,杠杆上升得很快”;在2017年遭遇金融严监管后,“资管新规一刀切,很多融资渠道堵了。”

概括而言,本轮违约潮有两个关键词:上市民企、再融资收紧。

华创证券固定收益部副总经理周文渊对记者表示,2018年下半年还将有信用风险陆续暴露,“因为去杠杆的大趋势没有变,资管、信托会继续压缩”,尽管过程中会获得某种程度的货币政策支撑,但资金可能不能流至融资企业手中,流动性问题依旧存在。

再融资的囚徒困境

截至目前,债市今年新增了5家违约主体:亿阳集团、神雾环保、富贵鸟、凯迪生态、中安消;而去年前5个月则仅新增江泉集团1家,信用债违约的节奏明显加快。

袁也表示,与往年违约企业频频出现在煤炭、钢铁等产能过剩行业不同,今年的违约企业“行业特征不太明显,更多集中在融资环境收紧流动性压力大的民营企业,未来不排除持续融资收紧对部分严重依靠债务周转的融资平台暴露信用事件。”

流动性紧张,源于2017年以来持续加强的金融去杠杆、严监管。

“银行贷款缺额度也没法放,银信合作、委贷都出了新规,非标在持续萎缩。”华南某银行同业业务人士近日对记者表示,银行及衍生出来的影子银行业务,构成了企业债务融资的供给主体,但“严监管后,银行的战线在往回撤,就会腾出一大块再融资需求。”

而债券市场亦自顾不暇。

袁也表示,投资人风险偏好降低导致公开市场债券融资呈现出明显的两极分化,低级别债券难以发行,部分企业正是由于一期债券的取消发行触发了债务滚动压力,引发信用风险事件;资管新规等一系列政策的推行使得非标融资难以维持,导致一些资质较差的、以前高度依赖非标融资的民企陷入严重信用危机。

海通证券宏观债券分析师姜超近日发布研究报告称,目前债券融资仍低迷且结构恶化,3月和4月净融资量虽有所回升,但低资质发行人融资压力明显较大,2016年低资质发行人净融资占比36%,而今年以来1-3月份持续为负,4月略有起色,但仅占1.6%。另外,4月份短融净发行量也由1-3月的月均850亿骤降至89亿,意味着需要靠借新还旧的短债面临压力。此外,对上市公司而言,监管趋严令曾经大行其道的定增遇冷,A股定增募资同比减半。

姜超还称,债券融资还存在“囚徒困境”,即:一旦企业出现信用风险的苗头,债券持有人便面临囚徒困境,个体理性地选择降低风险敞口(拒绝再认购新债、回售、要求提前偿付、起诉等),却可能造成信用风险→债券难续→再融资压力进一步增大→信用风险进一步增大的恶性循环,导致集体的非理性结果(企业违约、破产等)。

今年以来,尽管有城投公司出现信用风险事件,但目前出现问题的债务均为非标融资,尚未波及债市。

“严监管会持续,城投债的风险迟早会暴露出来。”北京某券商固收分析师对记者表示,在债券分类中,大量城投债隐身“综合行业”这一分类口径中。

“城投公司风险的暴露,可能给有序打破刚性兑付的‘序\\’补全。”该人士说。

流动性风险较低

“从2013年开始到现在,一共出现了三波违约潮。”周文渊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回忆称,受2013年“钱荒”冲击波影响,“产能过剩行业的债券出现了一波违约”;其次的一波违约则出现在2016年上半年,特征是国企为主,“一方面货币开始收缩,另一方面国企公司治理的一些问题浮出水面,而当时大量货币基金持有国有企业的短融,所以当时造成了较大的流动性冲击。”

彼时,市场与监管部门担忧,信用风险事件的集中爆发,会转变为金融机构的流动性风险。

“那时候监管刚刚开始有点收紧,而几乎所有金融机构/产品杠杆都很高,开始收的时候,边际冲击力是很大的;那个时候不提示风险的话,可能会出问题。”周文渊回忆称。

本轮违约,是否会向流动性风险传递?

周文渊认为,经过2017年至今的调整,金融机构降杠杆已取得某种程度的成效,“接下来金融机构降杠杆还会稳步推进,但不会出现太大的风险;之前出流动性问题,主要是货币基金,现在货币基金的问题已经在逐步解决了。”

“很多小的金融机构会比较艰难一些;如果比较集中踩雷的话,影响确实会比较大,但比2016年那波风险是要小的。”他说。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的各参与方也在违约中走向成熟。

中债资信宏观债市部分析师潘紫宸对记者表示,参与主体在违约处置过程中的理性思维正在逐步增强,相较于之前部分主体存在的坐等“兜底式”救助或“舆论式”救助的心理相比,不少参与方开始尝试不同的处置路径,包括司法救济途径,同时也在寻找外部专业机构的力量。

“比如聘请律所专业机构为处置过程提供专业意见,寻找产业投资基金、危困企业投资基金等为风险企业或违约企业提供资金支持,随着参与主体的类型日趋丰富,风险处置的市场化和专业化程度不断增强。”潘说。